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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海南岛人们都被绮丽的热带风光所吸引,往往忽略这个岛屿丰富多样的民族文化。说起海南岛的民族, 很多人只知道黎族,了解稍多的还能提及苗族、瑶族和回族。 其实,海南岛上还有许多未识别的群体,被临时统计在汉族中。这些群体在语言、 服饰、 民俗等等方面都有很多差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西北部临高县一带的“行毗人”以及最西端昌江县和东方市的昌化江下游两岸的“仡隆人”。
仡隆人也称哥隆人、村话人,现有8万多人,在解放初的民族识别过程中,曾经建议把他们归为黎族的一个分支。但是由于与黎族文化和语言迥异,他们对黎族没有认同感,最后把他们暂时统计为汉族。但由于仡隆人独特的语言与奇特的习俗,使其民族的界定一直存在争议。
通过语言学研究
对于仡隆人的族源问题,先从语言学推测,发现仡隆人所使用的“村话”与黎语同源的词有31%左右,与壮语同源的有28%左右,并掺有很多方言词语,有些是粤语方言,还有些是客语或海南话。经专家认定,仡隆语是一种混合了仡佬语、黎语、壮语、海南话的语言,其分类也该从壮侗语系黎语支移至卡岱语群。使用这种语群的人群主要都分布在西南地区,如仡佬族、拉基人、布央人等。因此,专家认为仡隆人在民族类型上应该更接近仡佬族, 而不是黎族。但这只是语言上的认定,暂无有力证据证明仡隆人就是源于仡佬人。甚至大多数仡隆人都对仡佬人这个群体还是闻所未闻,在心理上也是难以认同。
DNA的研究
为了解决仡隆人族源问题,海南医学院与复旦大学联合对仡隆人的遗传基因作了详细的研究,研究团队在海南当地的仡隆人聚居区进行了充分的采样,分别对父系的Y染色体和母系线粒体DNA做了民族来源的比较分析,结果发现仡隆人的父系和母系的最主要成分都来自仡佬族,其余的遗传成分则分别来自汉族和黎族。
其中仡佬族的成分在父系中占 68%,母系中占 38%; 而黎族的成分在父系中只占 5%, 在母系中只占 31%。 无论是父系还是母系,仡隆人最主要的来源都是仡佬族。所以,遗传结构上海南的仡隆人应该是仡佬族的一个分支。这与语言和文化的研究也是吻合的。但汉族和黎族的影响又都是不可忽视的。拉基、 布央、 耶容、 普标、 拉哈等仡佬类民族都分布在贵州、 广西、 云南和越南交界地区, 距离海南非常遥远, 仡隆人与他们在语言和遗传上的相似是很不可思议的现象。“仡隆”这个自称与“仡佬”非常相似,这种相似看来也并非巧合。
仡隆人父系情况,这里的O2a(即O1b)、O3(即O2)、C3(C2)
仡隆人母系情况
风俗方面
传统上仡隆人习惯于把家人葬在门前的院落里或者不远的地方,这样家庭成员生死都不会分离。 这种活人和死人住在一起的风俗是非常罕见的。。 从墓碑上看,这些坟墓都是夫妻合葬墓。这种捡骨葬的风俗是壮侗语族的百越民族由来已久的风俗,但是黎族却没有这种风俗。 南方很多蹭长途迁徙的民族群体, 比如畲族、 闽南人、 客家人等等也有这种风俗, 所以这种葬俗并不能判断源于何处。 但是石棺的使用却与仡佬族的葬俗非常吻合,仡佬族同类的其他民族群体,例如拉基人等等都使用石棺葬。 所以在语言和遗传之外,仡隆人与仡佬族也有民俗上的相似性。 这两个人群同源的观点是比较可信的。
海南仡隆人
夜郎故居
关于夜郎
关于夜郎,我们都听过夜郎自大这个成语。夜郎这个族群,从历史来看,至少是商代就开始出现了,夜郎作为西南地区最强大的族群,直到汉代才被中原王朝消灭 。现在的夜郎后裔与历史的夜郎族群有一定的差异,因为在历史上,夜郎作为一个建立了的稳固政权的统治势力 ,在文化上一定同化了周边其他族群,比如布央支系的群体。那么他的民族的形成,也一定是强盛的民族对周边较小民族的同化,我们也知道卡岱语-仡央支的主体正是仡佬民族,我们有理由相信仡佬族才是早期夜郎族群的前辈,他们的到来使处于散居杂乱的其他卡岱语支下的其他民族得到一定的统一,形成了历史上的夜郎国 。
在其它Y染色体的遗传结构分析中,仡佬族群的O1a单倍群类型的比率最高,而在卡岱语支仡佬类群以外的几支里面,比例却相当低,甚至不存在,相反他们的O1b类型却比较多 。而O1a类型是早期东部区域的百越族群的特征类型,它是如何进入到仡佬族群里面的,一定有着自己的民族融合故事 。要弄明白这些问题,还需要更多的史料和考古线索的证据。(本文引用学者观点,不代表本号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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